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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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米茸+草莓橘-No Diggity-3

 (15.6.20 编辑)

9

特里修给的地址离学校很近,但是在东区,那里他们都不常去。街道冷清得有些令人陌生,几个人拿手机地图比对了半天才确定那家店就在眼前有些破败的小巷子里。巷子口还搭着些施工用的钢架,米斯达往上看了看,它们看起来脆弱不堪,被冷风刮得摇摇晃晃的。

“真要从这里走吗?这上面写着个……四号巷……你们忘了去年的事情吗,就我们学校门口,风太大刮倒了墙砸死了好几个学生……而且现在我们也有……四个人,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弗高无视了他径自向前走,纳兰嘉也笑嘻嘻地跑了过去,“布加拉提他们好像已经到这儿有一会儿了,再磨磨蹭蹭的小心他生气。”

乔鲁诺手搭在米斯达的肩膀上把他往前推,“别怕啦,没见过你那么迷信的,塌下来大不了我给你扛着。”

米斯达被推搡着不情愿地趿拉着脚步往前走,“说什么梦话呢,你比我矮那么多,最后还不是我来扛。”

乔鲁诺不理他,硬是把他推了进去。那家酒吧藏得很深,他们来来回回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入口,只好发短信问。布加拉提说入口就是那扇他们刚刚无视了好几次的破门,直接拉是拉不开的,按门铃才会有服务员过来开门。

弗高看完短信抬起一条眉,“这什么地方,怎么透着一股不法分子聚集的气息。黑店啊?”

乔鲁诺也凑过去看他的手机。“是好诡异,不过这家店挺有名的,我记得很多点评网站都推荐过。的确都说不好找。”

纳兰嘉往回走了几步,回到那扇油漆都快掉没了的破门前,“真有个小门铃。反正布加拉提都进去了,应该没问题吧,我先按了啊。”

门铃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四个人有点忐忑地盯着门看。没过一会儿,一个留着长发的服务员过来给他们开了门。“请问有订位吗?”

从门口可以看见里面的装修很正常,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乔鲁诺说,“我们有朋友在里面,座位在二楼。”

 

服务生把他们领上去了。一楼吵闹得要命,和外面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各种颜色的光在天花板上晃来晃去,简直群魔乱舞。二楼没有舞池,只有卡座,光线正常了许多,却也没比楼下安静多少。

布加拉提的短信说座位在最尽头用帘子挡着的区域,他们便就着昏暗的光摸索着找过去了。掀开帘子就看见布加拉提冲他们招手,旁边阿帕基端着个玻璃杯正在喝酒,另外一边是一个穿着暴露留着粉色卷发的女孩,交叠双腿安静地坐着。

“我的天哪,弗高你——没跟我说——特里修要来啊——”

米斯达立刻抱着脑袋,转过头冲弗高拖长了声音大喊,一脸崩溃。纳兰嘉和弗高笑得喘不过气,纳兰嘉猛地一拍米斯达的背,“跟你说了你还来吗!你都躲了大半年了!是男人就快过去面对被嫌弃的黑历史——”

“我就说四号巷子绝对不能进!不能进!”

乔鲁诺也跟着开始笑,“这是就那位……嗯……公认全系最漂亮的学姐?”

“是是,就是她,快,我们把米斯达绑过去!”纳兰嘉把米斯达的手往后折,弗高推着他,强行扭送到了座位前。

“米斯达,好久不见。”特里修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探过来微笑着吸了一口气,“今天洗澡了?”

“呜……”米斯达捂着脸想跑,后面乔鲁诺张开手臂挡着他,故意绕着他的腰伸了一只手过去,卡得米斯达无处可逃。“学姐好,我叫乔鲁诺,经济系的。”

学姐握了握他的手,“你好你好,叫我特里修就行。”

纳兰嘉和弗高都舒舒服服地窝进了座位里,米斯达死也不肯挨着特里修,乔鲁诺只好坐过去,再让他坐到自己旁边来。米斯达哭丧着脸捡起桌上摊着的酒开始猛灌,没过多久就已经灌下了整瓶啤酒,才终于肯开口说话。

 

一群人的话题一直围绕着阿帕基工作时遇到的蠢货。“听你讲了那么多我现在觉得抢银行简直是一项喜闻乐见的全民休闲活动,智商要求居然那么低,纳兰嘉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试试了。”

纳兰嘉探出头,隔着好几个人瞪了米斯达一眼。阿帕基回答说,“是啊,上周那个抱着一麻袋钞票拔腿就跑结果把车钥匙忘在银行柜台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还不算最蠢的呢,之前有一次印象我特别深刻,有个三十九岁的无业游民跑银行柜台去递纸条,上面写着‘不许报警,迅速把柜台下面所有20元面额的纸币交出来’。不算笨,问题是他逃走的时候忘记了字条,上面不仅有他的指纹,反面还是一份网上求职表,连他的用户名和密码都写得一字不漏。”

大家笑得停不下来。“没想到做警察这么愉悦,这是国民智商太低吗,看看别人国家到处都是高智商犯罪,我国未来简直堪忧……”

特里修笑得喘不过气,“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这种弱智我家就有一个。”

“迪亚波罗又干嘛啦?”

“每天都在创新低……前几天我看见他在厕所里把我的……卫生棉条……往鼻孔里塞,然后捏着一个鼻孔往外喷气,说想试试能喷多远。”

纳兰嘉笑得打翻了半杯橙汁,弗高赶紧往一边躲开,差点儿就被稀稀拉拉从桌面上往下淌的饮料淋一腿。

“啊,你究竟是怎样才能这么笨,”弗高一边抱怨一边从旁边拿了盒餐巾纸,扯了好几张出来从桌子边缘起把那些果汁都擦干净。

“对不起嘛,不然我亲你一口做补偿咯——”纳兰嘉嬉皮笑脸地往他身上扑,也不去帮忙擦擦桌子。弗高哼了一声,把湿淋淋的纸巾扔进了桌下的垃圾桶。

“点了这么多酒都没什么人喝,要不要玩点儿什么游戏啊?”阿帕基掏了一盒扑克出来甩在桌子上,“你们学校里最近都流行玩些什么?”

米斯达想了一下,“最近流行把牌贴脑门儿上的那个。玩吗?要玩就得叫人拿个缸来。”

“什么游戏?”乔鲁诺不怎么出去喝酒,搞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布加拉提也不太懂的样子,米斯达把牌从盒子里抽出来,开始跟他们解释。

“很简单的,一人抽一张牌,不准看自己抽到了什么,沾点儿水把它黏额头上,这样就只有自己看不见额头上的数字了。然后抽签决定从谁那儿开始,说数字最大的人喝还是最小的人喝。然后顺时针问下一个人同不同意,同意就过,不同意就喝半杯,喝完得重抽一张牌,然后可以改指令。每改一次多喝半杯,最多两次,等大家都达成一致意见,就把牌拿下来比大小,谁倒霉就谁喝咯。A算1,JQK算11、12、13,如果有并列的就分着一起喝。”

“那输了的人喝什么?”乔鲁诺问他。

“所有人杯子里的酒,还有现在桌子上摊着的这些,全倒进一个杯子里去,一口气喝掉。”他冲外面的服务员摆摆手,叫他拿个够大的容器来。

“特里修晚上回家路远不安全,不然她的酒我代了吧。”布加拉提有些担心地看服务员拿了个巨大的玻璃碗过来放在桌子中间,纳兰嘉已经开始兴高采烈地把自己手里的橙汁往里倒。弗高把杯子里的鸡尾酒和之前不知道谁点的一小杯朗姆都倒了进去,连米斯达手里只剩个底的啤酒也没有放过。

“你还是算了吧,喝完就发酒疯。我来吧。”阿帕基说着话,把之前点的生鱼片旁边配着的酱油和芥末一起倒了进去。

“哇,你好狠的心,以后能不能求求你别碰我们的任何饮料了,这玩意儿的味道现在得有多酸爽……”纳兰嘉凑过去嫌弃地嗅着玻璃碗,阿帕基还拿了根吸管来把那团绿色的芥末搅开。

“可是你要开车啊。”布加拉提还在执着地担心喝完酒该怎么回去的问题。

“没事,你来开,你的我一起代了。”阿帕基把吸管扔回空杯子里,给每个人面前都斟满一小杯烈酒。

“竟然代两个人,现在抽中你自己的几率那么大还敢往里放芥末,我一直觉得总有一天老天要收你,看来就是今天没跑了……”米斯达看着那一海碗浑浊不堪带点儿绿的液体,泛着恶心皱了皱鼻子。

“谁知道呢,来,抽牌吧。”阿帕基随便洗了下牌,放在了桌子上。每个人都抽了一张,沾着杯白水把牌拍到脑门上,互相凑近借着昏暗的光线想要看清别人额头上的数字。

乔鲁诺看了一圈,意外地发现米斯达好死不死抽了个K。如果决定让数字最大的喝,那肯定是他没跑。阿帕基左右看了一圈,“懒得抽签了,不然就从我开始?”

没有人有异议。“好,那我说牌最大的喝。”

乔鲁诺无奈地看了米斯达一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额头上贴着张逃都逃不掉的牌,还在兴高采烈地到处看。接下来是纳兰嘉,他窃笑着说,“我同意,最大的喝。”接下来的弗高也没有意见。下一个是米斯达,他看了一圈,他能看到牌最大的人是阿帕基,于是也没有提出异议。

乔鲁诺只好叹了口气,喝了半杯酒,重抽了张牌贴到自己额头上。“改成最小的喝。”特里休四下望了两眼,牌号最小的人是纳兰嘉。她想了想,也从牌堆里抽了张牌,“改成最大的喝。”阿帕基代她喝了半杯酒。

布加拉提没有异议,就这么又转了回来。乔鲁诺只好又抽一张牌,斟满整杯伏特加灌了下去,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改成最小的喝。”

米斯达看了他头上的牌一眼,也喝了半杯重抽了牌。他新抽出来的数字是6,不大不小,总算是安全了很多。半途阿帕基改了指令,米斯达跟他杠上了似的,用掉最后一次改指令的机会,喝掉一杯酒又把它改了回来。

最后一圈阿帕基执着地把指令改成了数字最小的喝。没有人有异议,乔鲁诺发现米斯达正一脸歉意看着自己,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了。他从额头上掀下那张牌,果然是张A。

“你们两个刚才互相包庇改来改去的烦不烦,”阿帕基把所有人杯子里剩下的酒都倒进了玻璃碗里,往乔鲁诺面前推了推。那些混杂着各种烈酒果汁和酱油芥末的恶心液体晃来晃去,闻起来就非常糟糕。

“这个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纳兰嘉撑着自己的脸来回打量乔鲁诺和阿帕基。

“是啊,似曾相识,其实我上大学以来,一共就出来喝过这两次酒……以后再有这种游戏,我可不玩了……”乔鲁诺皱起眉端着玻璃碗,屏住呼吸通通灌了下去。

那味道很怪,只是芥末的分量毕竟很少,搅开了被烈酒刺鼻的味道掩盖着也不太尝得出来,喝起来比想象中要好得多。但好几种酒掺杂在一起,再加上之前的一杯半伏特加,他一口气灌下去立刻就有些晕,摇摇晃晃地把空掉的玻璃碗放回了桌面上。

“你还好吧?”米斯达拍拍他的背,关切地问了一句。乔鲁诺觉得自己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烧得很厉害,庆幸着光线这么昏暗,应该没人看得出来。他冲米斯达摆摆手,靠着沙发想休息一会儿。

 

“别玩这个了,看着都觉得怪残忍的。”纳兰嘉提议,“不然玩‘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好啦。”

“好啊,就玩这个。”

弗高说,“那还按刚刚的顺序来。从阿帕基开始吧。”

阿帕基想了想,“我从未做过违法的事情。”

米斯达和乔鲁诺犹豫了一下,窘迫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们干什么了?老实交代。”阿帕基凶狠地隔着布加拉提和特里修探出头,米斯达慌张地摆着手,“这个游戏不许提问!肯定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写黄文还犯法呢!难道你也要抓我吗!”

阿帕基挑着眉,坐了回去。米斯达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酒劲上头已经快软成泥的乔鲁诺。他很好奇,这优等生能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呢?

下一个是纳兰嘉。他说,“我从未考过满分。”

乔鲁诺和弗高端起酒杯,布加拉提手里的被阿帕基抢了过去。

“让你们学霸,傻了吧。”纳兰嘉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喝,弗高白了他一眼,“没考过满分还有优越感了。我从未……嗯,我从未考过零分。”

纳兰嘉和米斯达臭着脸喝了一口。“你要报复他也注意一下不要伤及无辜行不行,”米斯达放下杯子,“我从未解剖过尸体!”

弗高和阿帕基闷了一口。阿帕基本来想帮特里修喝,她却把代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直接灌了一大口下去。“说好的不伤及无辜呢?”阿帕基放下杯子,瞪了米斯达一眼。

轮到乔鲁诺了,他好像已经有点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思考了半天,“我从未……嗯……我想不出来。”

米斯达有点担心地问,“你还好吗?那不然跳过你?”

乔鲁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轮到特里修了,“这个简单,我从未和女孩子约会过。”她有些得意地等男生们挨个儿喝酒,结果谁也没有举杯。

“真的假的,你们怎么回事?”她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一群死基佬么?”

“至少能确定有一个人是,”所有人一起转头看着阿帕基。阿帕基难得地显得有些尴尬,大声咳嗽着转移话题,“……不止我好吗,还有另一个呢。”

特里修兴高采烈地缠上来问另一个是谁,阿帕基闷头喝酒不说话,布加拉提拍着特里修的背让她坐回去。特里修没喝几口,却已经借着酒劲开始撒娇耍赖,可怜兮兮地拉着布加拉提的袖子,非要问出是谁不可。米斯达看他们闹了一会儿,刚刚喝了太多啤酒现在开始觉得想上厕所,就站起来跟大家说了一下。阿帕基闻言倒满一大杯伏特加放到他面前,“游戏还没结束就想跑吗,来,老规矩,喝了这个就准你去。”

米斯达急得跳脚,“你是劝酒狂魔啊,我是真的想去又不是逃惩罚,这一杯灌下去我根本走不到厕所吧!”

阿帕基笑着看他,“哦,不喝也可以,你就讲讲到底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米斯达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他一仰头喝掉了那杯烈酒,然后把杯子放回去,摇摇晃晃地去找厕所了。

 

特里修还没放弃刚刚的话题,“说嘛,还有一个到底是谁,说出来也无所谓啊,都什么年代了,又不会有人歧视。”特里修嘟着嘴,一脸不满地看着布加拉提。“再说本来今天这里舞池那边好像就在办什么同性专场活动,民风这么开放躲躲藏藏地做什么呢。”

布加拉提从果盘里捡了个葡萄往她嘴里塞,“来,多吃水果,美容养颜。”

特里修鼓着脸颊还想继续追问。布加拉提无奈地回答,“另一个是我,是我啦,高兴了吗?”

特里修惊讶地把葡萄咽下去,“天哪,真的假的,我之前还暗恋了你差不多一年……”

布加拉提扶额,阿帕基笑嘻嘻地说,“暗恋他的人多了,乖乖到后面排队去吧。”

特里修恍然大悟似的看着这两个人,视线来来回回地扫了几遍,突然崩溃似的捂住脸,“我就知道两个饥渴的单身男青年住在一起不会好事!吃饭时偶然触碰的手指!热气腾腾的淋浴间!天雷勾地火!”

纳兰嘉在旁边看她夸张得跟演小剧场一样,笑得快滚到桌子下面去了。弗高伸长了手从果盘里挑草莓吃,另一边乔鲁诺缩在沙发里半睡半醒,根本不知道这边在聊什么。阿帕基收好散了一桌的牌,问他们,“还玩点儿什么吗?”

弗高说,“继续玩,反正明天没事。这里好像开通宵的?”

“对,今天周五,肯定通宵。”布加拉提看了眼表,“现在都已经快一点了,下面这群人还吵成这样,都是刚考完来发疯的吧。”

 

乔鲁诺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往旁边靠了靠,发觉位置是空的。他甩了甩头,撑着沉重的眼皮稍微清醒了一些。“……米斯达去哪儿了?”

纳兰嘉一边洗牌一边说,“去厕所啦。”

乔鲁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纳兰嘉问,“你干嘛去?”

乔鲁诺喝得有些愣,呆了好久才回答道,“厕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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